疑惑问了出来。
“棉娘,你这买的也太多了些,咱们哪里用得完呐?”
“用不完,咱们不会卖么?”
棉娘一笑。
盛家人都没做过商人,脑子里根本没有经商的意识,所以在这上面连弯都不会转。
徐父不是说过么,徐州的特产便宜,他们会买一些运回去,赚点银子。这特产就包括徐缎。
就算一时卖不完,她又不是正经商人,缺银子周转,慢慢卖就是了。
两女听完,恍然大悟。
三妹嘻笑,
“三嫂最英明!”
微月也笑,
“那曦仙要被气坏了,她那个未婚夫只怕也不好过。”
这个,棉娘就管不着了。
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巷子里面耍大刀,砍到你不是故意的。
回到微月的宅子里,布庄伙计还会帮忙卸货。
另一边,游方元已经买来菜了,有素有荤的,棉娘开始做饭,林微月给她打下手。
三妹闲着无事,去找那个忠叔聊天。
一般人都不想与糊涂人或者疯癫人说话,甚至不愿接近,前者很烦人,后者会打人。
但三妹不怕。
“忠叔?”
忠叔正在抹桌子,抹得很慢,像蜗牛爬似的,而且速度相当均匀,显得非常用心。
他抬起头,有些茫然,“小娃子你喊啥?”
三妹双手撑起,一屁股坐在桌子上。
“忠叔啊,你擦个桌子这么费劲,这不行啊,我来教你吧?”
忠叔低头继续擦,
“小娃子,你懂个啥,你还教我,粑粑掉地上了,要捡起来,你是要教这个吗,我不用你教,我会的很……”
三妹伸出小胖手,
“抹布给我。”
忠叔迟疑了一下,同样把手伸过去:“你要它?”
三妹一把夺过抹布,跳下桌子,一只手在桌子上飞快地旋了几下,然后另一只手拍拍桌面,拍得叭叭脆响。
“看!就这么擦,知道了吗?”
忠叔点头,
“就这么擦,知道了吗?”
三妹跟着点头,
“就这么擦,我知道了。”
……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聊得还挺愉快,直到棉娘喊她吃饭,她才依依不舍地走了。
晚饭同样的,也有忠叔的一份。
林微月亲自送过去的。
这天夜晚,风很大,棉娘睡得迷迷糊糊,恍惚中,好像听到风中传来哭泣声,不过非常微弱,好像离这里很远很远的样子,一会就没了,棉娘也没在意。
第二天,林其富来了。
棉娘略有些奇怪,林家人来得还蛮勤便的。
林其富自然是来找微月的。
“微月啊,家里的东西,都整理好了吧?”
林微月点头,
“都整理好了。”
林其富看了看四周,物件摆放确实比以前整齐多了。
“不知你有没有找到,你父留给我的东西?”
林微月有些奇怪,
“没有啊?”
都没给她留什么,怎么会给堂弟留东西?
林其富觉得她没理解自己的意思,
“有没有留信什么的?我记得上次你爹来信时,说还会给我写信的,你没见到吗?”
林微月摇头,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。
她爹都死这么久了,还问这种小事干嘛!
林其富却严肃起来,
“真没有?微月,你好好想想,是不是漏掉了?它有可能是封起来的,有可能就是一张纸折起来的,它对我们很重要,你最好找到它!”
她们谈话,棉娘悄悄摸进来了,在装着擦桌子,闻言有些不悦了,这老头,说话这么重干嘛?
她想怼他两句,可是人家毕竟是娘家人,还是忍住了。
话说这老头,老是找微月谈话,是几个意思?
上次想单独谈,这次也是趁微月一个人在屋子里,才提起话题。
回想起安葬的事,她顿时觉得这老头,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心,像是别有所图似的。
图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