蓦然抽回手。
“罢了。今日就到这里,回去吧。”
连一句话都没耐心听完,毫不犹豫地拒绝。
即使万俟望只是纵性一试,可这样被拂了面子还是不免懊恼。
这女人好生无情。
万俟望慢吞吞地站起来,走出去两步,又回过头去看她。
孟长盈乌发玉肤,面如薄透瓷胚,静静端坐便能引动他心神。
万俟望也不知,吸引他的是这个人,还是她手中的权柄。
想想又觉得可惜,可惜没能骗到些好东西。
也可惜那温软轻颤的手指,只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了几息。
寒冬腊月里,下了第二场大雪。
雪后初霁,阳光竟很温暖。
孟长盈身子才稍稍恢复,长信宫求见的人便日日增多。
月台手中端着汤药,小心地搅动,热气袅袅。
星展坐在席上,趴在长案边啃奶糕。眼睛望着宫门方向,面有忿忿,嘴里小声嘀咕。
孟长盈靠在躺椅上晒太阳,闭目养神,整个人都懒懒的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星展哼了一声,凑到孟长盈身边,下巴搁在她腿上。
“我看那些胡人就烦,他们莫不是把咱长信宫当菜市场了。日日都来逛一团遭,可真讨厌!”
孟长盈没睁眼,只是抬手摸摸星展的脑袋。
“待北关军镇事定,闲人就少了。”
星展得了安慰和摸头,情绪高昂许多,点头道:“我知道,我懒得理会他们。”
月台手里汤药温热,刚好入口,她也坐过来,唤道:“主子,喝药吧。”
孟长盈睁开眼,接过白玉碗。那股子草药味冲入鼻腔,苦得人反胃。
饶是孟长盈这样冷淡的性子,也犹豫地看向月台。
“这药怎么一日苦过一日?”
月台也无奈,柔声劝道:“主子,良药苦口。你且忍忍,喝完吃蜜饯压一压。”
月台擅药理,每日都泡在药房中琢磨着如何滋养孟长盈的身体。
补药也好,苦药也好,都是她日夜操劳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