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(1 / 2)
他回忆了下信件上的内容,唇角勾起一点讥讽的弧度。
虞栖枝家中门第与侯府相比,差得太远,她家中还有一些很烦人的亲戚,或者说,行事实在很不堪。
信纸的第一页是虞栖枝的嫡妹代笔,先是阴阳怪气地嘲讽了虞栖枝几句。然后切入正题,说是虞家长兄在赌坊闹事被扣押在班房,她们母亲刘氏的意思,是要虞栖枝给裴璟吹些枕头风,好让人早点放出来。
第二张信纸的笔迹换了个人,字迹笨拙潦草,大约说了些有关虞栖枝姨娘的病情的事。从信纸折叠的痕迹来看,这张纸像是被人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回,还有被茶水打湿的痕迹。
信的落款在几日前,信中提到的,虞家兄长的事,虞栖枝未曾向裴璟提过半个字。
虞栖枝听了裴璟的问话,神情惺忪,反应了一会裴璟这话背后的含义,才摇头否认:
“没有。他们不配。”
他漆黑的眼瞳向她看过来,出于做事的习惯,裴璟的目光总是带了点冷和审视,像是要透过她的眼底,看穿她真实的意图和想法。
“你就不担心你姨娘?”他问。
裴璟是有一点疑心病的,这一点虞栖枝知晓。
大概是他身边想要接近他的人太多,他总习惯先质疑别人背后的动机与目的。
“姨娘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虞栖枝眼睫轻轻颤了颤:“更何况,自从嫁给你以后,他们就不敢对我姨娘怎么样了。”
裴璟闻言眉眼冷下几分,但也没再追问下去。
“今天是去安和堂请安的日子,你能不能早点回来?”虞栖枝仰起脸看他,眼神中带了点期盼。
裴璟淡淡瞥她一眼。
虞栖枝的心思太浅,心中想着什么都摆在明面上。
侯府的老祖宗,也就是裴璟的祖母,不喜虞栖枝的出身,她每次去安和堂,都会被明里暗里地立规矩磋磨一番。
若是裴璟在侯府,她便可以找借口早些溜出来。
这些事,裴璟都知道,但是他懒得管,或者说,不太在乎。
他伸手揉了下虞栖枝细软的发丝,随口道:“有事找赵叔,或者卫川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,让虞栖枝不管有事没事,都少去烦他。
“嗯。我记下了。”
虞栖枝显然是把裴璟的敷衍当成了关心,她眼角弯弯,点了点头,脸颊侧边也顺着动作轻轻蹭过裴璟的手腕。
是很有些孩子气的举动。
裴璟收回手,皱皱眉。虞栖枝有时候似乎是有点听不懂人话的。
“世子,车马已备好。”
屋外,随从卫川的声音响起。
裴璟简短地应了,随即就有仆从在屋外打起门帘。
外头天寒,虞栖枝被冷风一激,别过脑袋,掩唇咳嗽一声。
裴璟回头看她一眼。
“我没事,就是前几天有些受凉了。”注意到裴璟的视线,虞栖枝轻声解释。
“晚点让府医来给你看看。”裴璟道。
虞栖枝轻轻点头,又恋恋不舍地抱住他,面颊在裴璟怀中蹭了蹭。
见此一幕,卫川熟练地别开视线,院外的仆从也都低下头。
虞栖枝对世子的依恋与爱慕,所有人都有目共睹,也都早已习以为常了。
裴璟出门很早,离去安和堂给老祖宗请安的时辰还有段空余。裴璟走后,虞栖枝也没什么困意了,便喊来婢女为她梳妆。
得了示意,虞栖枝的贴身婢女芳儿避着人,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汁。
“夫人快趁热喝了吧。”
芳儿在洛县时就跟着虞栖枝,她年纪小,胆子也小,放下药汁,她紧张地直搓手,小声道:“过会儿还要把药渣处理了。”
每次虞栖枝与世子同房过后,总是要喝一碗补药的。
但也只有虞栖枝与贴身婢女芳儿知道,这药并非补药,而是避子汤。
芳儿自从来到侯府,就格外害怕不苟言笑的世子。她总觉得,自家小姐在偷偷喝避子汤的事若是被世子发现了,她这个送汤的小婢女也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!
“没事的。”虞栖枝失笑。
芳儿的紧张纯属多余,事实上,裴璟根本不会在意她平日里做些什么,世子院中的人也根本不会对她们有什么关注。
……
虞栖枝到安和堂已经算早的,郑氏却比她更早,正在同厅堂上首处的老祖宗说着什么,把老祖宗给逗笑了。
郑氏的丈夫是裴璟的庶兄,常年修道不着家。郑氏有幼子傍身,又是八面玲珑的性子,把老祖宗伺候舒坦了,在侯府的日子便过得也很是舒心。
虞栖枝并不是郑氏那般左右逢源的性子,也陪着笑笑,给老祖宗请过安后,便很自觉地走去书案前,为老祖宗抄经。
“弟妹来了。”郑氏笑着向虞栖枝打完招呼,吩咐自己的丫鬟去给虞栖枝伺候笔墨。
在安和堂抄经是个辛苦活,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