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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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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掉电话,池霭终于有心思处理起带给她麻烦的另一个人。

“你好像真的不怕方知悟察觉我们的关系。”

她放下裙摆,挺直肩膀。

身体的某处仍然是春色湿润的桃花源,瞳孔映出的眸光却有了逐渐清明的趋势。

“我说了,哪怕你今天直接跟他说在我这里,他也不会在意。”

祁言礼用大拇指的指腹蹭过水光淋漓的唇面,抬头看她的面孔笑意不减,“你刚才也听到了,你只不过随口一说,他就立刻失去了多管闲事的兴趣。”

“如果他真的把你放在心上,会像吝啬的恶龙一样看守他的宝藏,寸步不移。”

祁言礼说这些话的时候轻飘飘的。

如果不探究其中的内容,人们会由衷地认为他在念诵一首抒发爱意的情诗。

唯独池霭将它听进耳中,方能发觉隐藏在温雅下的刻薄阴郁。

可她根本不会觉得愤怒和不甘。

甚至连一丝不悦也没有。

她将手探到汗湿的颈后,拢起流散在肌肤和衣料之间的长发,黑的颜色,白的面孔,令她清秀而寡淡的五官呈现出一种湖底落月般的疏离和妩媚。

祁言礼目不转睛地看着,直至池霭扶着床沿站起,赤足走进了他的卫生间。

同时丢下一句话。

“谢谢你今天带给我的愉快体验,不过,到此为止了。”

池霭关上卫生间的大门,拧开混水阀。

花洒降落水流的声音如同月夜涨潮的海浪,一圈一圈将祁言礼围困成一座孤岛。

鼻腔间馨香浅淡的气息尚存,却有什么东西很快到来又失去。

祁言礼索性放弃形象,后靠着坐在了冰凉的地板。

他望向相隔一扇房门的所在,忽然觉得自己像一条刚吃饱饭就被赶出门的流浪狗。

半个小时后, 方知悟见到了池霭。

她穿着简洁利落的裙装,从这片区域的商业中心建德大厦内缓步走出。

池霭的穿衣品味一向不错,很懂得扬长避短。

这是在方知悟看来的, 她身上所具备的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。

只是不知为什么, 今天池霭素色的连衣裙下方,却裹着一双不透肉的漆黑丝袜,为恬静柔和的气质增添了几分不伦不类的风尘。

方知悟在内心辛辣地品评一番,又把注意力放在池霭走路的姿势上。他惦记着通话时对方那声突兀的呻/吟, 总觉得不像崴脚, 更像是累积的感觉到了极点的释放。

果然, 同缺点严重的衣着搭配一样,池霭走向他时竟然忘记了假装一瘸一拐。

从小到大她的性格都谨慎而缜密,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如此错漏忘形?

方知悟的脑海自动预设起池霭撒下的谎言背后的真相——他发现这么多年以来,自己总算抓到了一回她的小辫子,说是在出外勤工作,实则做的却是不可告人的事情。

可想象的越具体,他的心似乎越是渗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
这种情绪甚至腐蚀了他给池霭打电话前所拥有的轻快心情。

方知悟压低鼻梁上的墨镜, 相隔几百米的距离,开始冷冷审视起逐渐靠近的池霭, 全然不曾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接近于怀疑妻子红杏出墙, 却苦无证据的妒夫。

待到池霭再走近一些, 近到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, 方知悟又转过面颊,目视前方不冷不热地问道:“忙完出来了?”

“嗯。”

池霭打开车门, 坐了进来。

方知悟刻意瞥了眼她的小腿:“这么丑的丝袜, 你居然也能不嫌弃穿出来——是早上睡过头上班要迟到了,所以随手从衣柜里掏出来套上的吗?”

听着方知悟讥诮的言语, 池霭方才后知后觉低头看向自己的丝袜。

她从几分钟前起就有些心不在焉的眸光微微扩大,像是受到惊吓四处溃逃的鱼群。

她不安地拽住裙摆布料,向下拉了拉,试图将这层突兀掩盖,又语序迟疑地冲方知悟解释道:“清早出门时感觉有些冷,但又来不及重新搭配衣服了……就临时套了条袜子。”

“是吗?”

方知悟拉长音调,加重咬字的音量。

他的话虽为反问,其中的意味却满是掌握证据般的笃定。

池霭最后嗯了声,不再开口。

面对明显需要好言好语安抚的青年,她径直将脸转到相反的方向,出神地看向窗外。

方知悟绷紧身体等待片刻,终是冷下面孔启动跑车。

踩下油门的同时,他愉悦的心情彻底消失无踪。

他告诉自己,之所以忍着没有质问池霭,跟内心挥之不去的不适感全然无关,他是在寻找机会,寻找机会降低池霭的防备心理,然后在她最无措的瞬间逼问出她犯下的错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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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知悟自欺欺人地找完理由,两个人在一路沉默中抵达了位于老街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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