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卑鄙的圣人:曹操第10部大结局_第二章 问策贾诩曹操定储(2 / 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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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,更是我曹魏社稷之幸。”这话可比去卑之言意味深多了!

此刻诸王子就在廊下列席,身为五官中郎将的大王子曹丕已如坐针毡。去卑是藩国外臣,倒还情有可原,杨俊的话却深深刺痛了他,但曹丕白皙温婉的脸上并未流露出半分不悦,依旧低头喝酒——争储多年屡屡受挫,除了无奈隐忍,还能怎么办?

但这一唱一和并未打动曹操,他只是礼貌性地一笑,便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,说了声:“子建,贤王夸你,还不快给贤王和诸位大臣敬酒。”

“诺。”曹植轻轻应了一声,趋步上前,向单于、右贤王施礼;两位匈奴贵王公竟不敢受其礼,赶紧抱胸鞠躬,早有侍从捧过酒坛,为彼此满上。

曹操出了会儿神,又道:“贤王昔年护卫天子,于中原社稷有功。今大单于客居我国,虽有五部胡汉官员,还缺一贤能之人监国。寡人度之,担此重任者需精通胡汉两邦之制,非贤王不可。”此言一出,在场官员倒比右贤王本人更惊诧——代单于监国乃是莫大荣幸,为何如此简简单单交托去卑?莫非他盛赞临淄侯之故?

曹植本就喜好杯中之物,又奉父王之命,一概来者不拒,由西面开始,向胡汉群臣逐席敬酒。列卿、侍中等重臣倒也罢了,那些新近提拔起来的郎官、掾吏无不闻风而动,向临淄侯说着恭维之辞。

唯枢要之臣知道内情,新近调入中台的尚书傅巽、薛悌、武周等坐于东南犄角,傅巽见群僚奉承曹植,忍不住向身边坐的何夔嘀咕:“去卑监国乃是大王早就筹划好的,与临淄侯相干?这帮阿谀之徒真是瞎揣摩。”

何夔既是尚书又兼相府东曹掾,沉稳而寡言,闻听傅巽之言虽然心中赞同,却只微微点头,没说什么。转眼间曹植已敬过不少臣僚,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边又跟上一人——西曹掾丁仪,也跟着举酒相敬。群臣皆知除杨修之外,丁仪是曹植最亲密之人,而且是大王旧友丁冲之子,近两年大红大紫,谁也不敢开罪;故而避席回敬曹植之后,也顺便回敬丁仪一盏。更有谄媚者如掾吏胡修、李覃之辈,与丁仪抚手而笑,显得甚是亲热。

渐渐地,二人走到东南诸席。薛悌、武周连忙避席施礼,回敬了临淄侯,饮下之后又与丁仪对饮。何夔、傅巽不等曹植来到面前,也起身礼让;曹植见到中台重臣,不免要另外寒暄两句:“何公与傅公是我大魏股肱,参谋政务多有辛劳。”

“侯爷过奖。”傅巽还礼,把酒饮了,又见丁仪随之近前,未及说话,却见何夔一撩衣襟坐回榻上——这不明摆着不给丁仪面子么?

丁仪手捧酒盏僵在当场,倒是曹植扭过身来为他解围:“正礼,你掌西曹,何公掌东曹。但何公是长辈,又是德高老臣,你要多向老人家习学请教啊!”

“是是是。”丁仪诺诺连声,忙把一脸尴尬化作笑靥,屈身作揖,“小可若有不是之处还请何公多多赐教。”

张手不打笑脸人,又碍着曹植面子,何夔也只能笑而拱手:“您客套了。”勉强与其对饮一盏。丁仪赶紧跟着曹植往下一席去了。

傅巽在旁观看,早替何夔捏把汗,见二人走远,耳语道:“固然丁仪禀性不良,但如今春风得意,您又何必拒之千里?您本与毛玠、徐奕相善,今毛公已遭其害,徐公因之失位,纵然您不齿丁仪为人,为了仕宦稳妥也不该开罪他啊。”

“猖獗小人,心佞行险,老夫耻与之为伍。”何夔悻悻扭头,望了一眼坐在远处末席的徐奕——虽然他因为丁仪攻劾而免官,但这样的老臣终究不能偏废,时隔两月曹操又将其任命为魏郡太守;不过从参与机要、掌管选官的枢机重臣转为地方官,无异于被排挤出了朝廷核心,因而徐奕神情委顿,坐在那里自斟自饮,不发一言。

越看徐奕的可怜相,何夔心中越气,又想起惨死的毛玠、崔琰,不禁咒骂:“多行不义必自毙!丁仪怀奸佞之心立于明堂,岂得久乎?”

正在这时热闹的场面渐渐安静,原来魏王忽然由宦官搀扶着站了起来:“寡人还有事处置,大单于远道而来,劳烦诸公代寡人招待。”

这么晚了还有何公务?群臣谁也不敢问,尽数起身施礼:“恭送大王。”

曹操慢吞吞走了两步,眼光瞄向一人:“贾文和,你随寡人来。”大家更是不解——贾诩早就不理事,在汉廷挂个太中大夫的名,今天来此纯粹是凑个热闹,大王召他作甚?不过谁也没考虑太多,见君臣二人走了,便又簇拥着临淄侯美言……

今日聚宴的铜雀台居中,南北是金虎台、冰井台,三台之间修造飞阁便桥,连为一体;曹操引着贾诩离了酒宴,走北边飞阁,往冰井台而去。贾诩年纪虽高身体却不错,虽身处晚风,行于便桥,丝毫不觉吃力,但始终装作一副慢吞吞的样子,低头跟在曹操之后——就在不久前曹操又生了场大病,麻痹之症愈烈,虽然此事未对群臣公开,可宫内宫外无人不知。腿脚不便可以慢走掩饰,但他右肩高左肩低,谁瞧不出来?只是没人敢说破罢了。

小宦官严峻小心翼翼搀扶着曹操,好半天才走过北边台上,但见一间偏阁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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